随便写着玩儿的小片段【
棕发的英灵恢复了实体。他凝视着刚刚离去的Master的背影,眼角有些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。无论如何,在这里他已经感受不到Master的气息了,这让他稍稍放下了心,精神力也随之稍稍有些懈怠。
那股他所熟悉的气息曾经是如此令他安心的存在,而当时的他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对他避之不及。从胸口快要溢出的烦恶感让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,他漫无目的地环视着四周,而在Master那张五年前便在用着的书桌角落,有个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。
英灵走了过去,尚未燃尽的蜡烛映着他浅色的眸子和他手上那卷正展开的羊皮纸。那感觉太过熟悉。熟悉到他差点以为那是他的字迹。
属于Charles Xavier的字迹。
然而那不可能。他从未记得自己曾写下过这样的语句。那是关于元素魔法的研究,是Master的领域,从不是他的。
……而那并不意味着什么。
他放下那卷羊皮纸时有些过于冷静地想到,那真的无法解释一切。
充溢在魔法阵中的魔力已经全然消退。尽管Erik早已对此不作任何期待,却仍旧忍不住向光与影的中心望去。那里的魔力像是形成了漩涡一样,散发着炫目的光辉,而在飓风的中心正缓缓出现了英灵的身影。
正站在不断流逝的光芒中与旋风中的耀眼英灵,正以与五年前全然迥异的语调向他发问。
“请问,你是我的Master吗?”
英灵的声音响彻整间教堂。而他却在这音节间不由自主地凝视着眼前英灵似曾相识的眼睛。他忍不住走上前去,尽管魔力大量消耗后身体的虚脱感令他只想立刻沉沉睡去。
“你……你是……”
他的声线有些颤抖。魔术师最基本的品质在此时被他遗忘得一干二净。就好像五年间煎熬着他的梦想在此刻已经成为了现实一样,他被那种莫名的喜悦所完全冲昏了头脑。
“那么我想,你确实是我的Master。”
然后他的英灵笑了起来。就好像他其实并没有期待着能够得到什么别的回答一样。他的双手紧紧攥起,用魔力构成的铠甲流光溢彩。
Erik Lehnsherr在距离Servant一步之远的地方突然停下了脚步,身体像是本能地察觉了危险一样摆出了防御的姿势。可惜那似乎已经太迟。他有些木讷地低下头去,来自腹部的剧痛让他本已经支撑不住的身体重重地倒在了地上。
那个名字,他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。
失去意识前他这样想到。他的Servant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与他建立魔术回路,而是回敬了他重重的一拳。不过无所谓,那毕竟是Char……
那毕竟。是谁。
他的Servant的真名。
是什么。
他不知道。他被勒令忘记一切。至于这命令的发出者,那将不再重要。
Erik陷入了久违的,毫无知觉的睡梦之中。
Charles压根不需要Erik再帮他回忆起些什么。对他而言,他在英灵座的每分每秒都在记忆与现实的残酷断层中煎熬。
即使是在于世界签订契约的时刻,他也从未回答过世界关于他想交付于圣杯的愿望的所谓细节。生前注定默默无名的封印指定魔术师与世界定下的契约,甚至并非出于他所曾经坚持的正义与理想。那时的自己残余的只不过是满心的愤恨,而世界讽刺地给予了他安抚一切动荡不安的精神力的职责。第四次圣杯战争没有胜者,他记得他那样对自己说,而陷Genosha于一片火海中的人,是Erik Lehnsherr。
在时间的长河中一闪而过,却注定为他铭记直到“永久”所毁灭的尽头的人。
而在漫长又短暂的一瞬后,现在他再一次站在他了的面前。他还不知道自己的Servant就是五年前亲手被他杀死在圣杯面前的、明明身为精神系魔术天才却被背叛了个彻彻底底的魔术师。他也不知道他的Servant压根没有寄予圣杯的愿望,只因圣杯在他胜利后不会再给予他所渴求的结果。
他想要的,无非是那个人的死亡。